金砖国家“去美元化”：为发展中经济体保驾护航

本文围绕金砖国家在“去美元化”进程中的角色展开，介绍了金砖国家“去美元化”的举措、取得的进展、面临的挑战以及“去美元化”的意义，强调这一进程有助于维护发展中国家金融主权，推动全球金融体系更加公平。

随着“金砖 ”机制不断深入发展，金砖国家在经贸合作领域展现出了巨大的潜力。如今，它们正逐渐成为推动“去美元化”的一股重要力量。当前，金砖国家在“去美元化”方面已经收获了一些成果，但要建立全面一体化的金融架构，依旧面临着诸多挑战。需要明确的是，推动支付体系多元化、减少对美元的依赖，并非是针对美西方的对抗行动，更不是对全球经济体系的威胁。其核心目的在于维护发展中国家的财务金融自主权，让这些国家免受外部冲击，进而推动全球金融体系朝着更加公平的方向发展。

“金砖 ”在全球“去美元化”进程中已然成为关键角色。“去美元化”，就是要减少在国际贸易、投资以及货币储备等方面对美元的依赖。这绝非是针对美国的对抗之举，而是金砖国家为维护自身财政自主权、保护本国经济免受外部冲击所做出的务实努力。

截至2023年，美元在全球外汇储备中约占58%，在外汇市场日成交额中占比高达88%。然而，美元的这种主导地位却让其他国家的经济变得十分脆弱。

2015年成立的新开发银行，是对美元主导地位的一次具体的制度性回应。它的初始资本为500亿美元，截至2023年，已经批准为金砖国家的基础设施和可持续发展项目提供超过300亿美元的资金，其中约30%的资金是以非美元货币支付的。另外，2014年建立的金砖国家应急储备安排，是一个初始资金规模达1000亿美元的金融安全网。在金融危机期间，它可以以非美元货币的形式为金砖国家提供流动性支持，帮助这些国家减轻因美元波动和潜在资本外逃带来的风险。

在金砖国家之间的双边贸易结算中，脱离美元的趋势已经非常明显。比如，在中俄双边贸易结算中，美元的份额从2015年的近90%下降到了2020年上半年的46%；在印俄双边贸易中，本币的份额从2014年的6%飙升至2019年的30%；仅在2016年一年，人民币在南非对外贸易中的使用就增长了65%。这些变化充分反映了金砖国家降低美元波动风险、加强贸易稳定的审慎战略。

为了绕过美国主导的SWIFT支付系统，金砖国家开发了替代支付系统。像中国的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 (CIPS) 和俄罗斯的金融信息传输系统 (SPFS) ，印度基于卢比的贸易结算机制也在区域贸易中对美元的主导地位发起了挑战。这些系统为跨境贸易提供了安全、独立的渠道，增强了相关国家的金融主权。

2024年，五个金砖创始成员国的外汇储备总额超过4.5万亿美元。它们将外汇储备进行多样化投资，投向欧元、日元和黄金等替代性货币和资产，以此来加强金融稳定。其中，黄金储备的增长尤为显著：俄罗斯的黄金储备从2015年7月的1250吨增加到了2023年12月的2350吨，中国从2015年6月的1658吨增加到了2023年12月的2235吨。

当发展中经济体的金融体系与美元紧密挂钩时，面临的风险是巨大的。如果过度依赖美元，美国的利率调整、量化宽松政策或其他货币政策的变化，都可能引发资本外流、货币汇率波动和经济失稳。相反，“全球南方”国家通过减少对美元的依赖，可以避免这些外部冲击，对国内经济政策保持更大的控制权。美国的制裁已经成为经济胁迫的有力工具，尤其是针对俄罗斯、伊朗和委内瑞拉等国。“去美元化”的努力为这些国家提供了一种不受美国制裁影响的国际贸易和金融机制。例如，美元在俄罗斯国际储备中的份额从2018年3月的约43%大幅下降到2023年的10%左右。这一战略转变让俄罗斯在西方制裁的情况下仍能维持经济活动。

金融主权是国家独立自主的一个基本特征。当一个国家严重依赖美元时，实际上就把本国货币政策关键方面的控制权交给了美联储。“去美元化”能让各国重新获得这种自主权，根据国内经济需求而非外部货币波动来制定货币政策。对于发展中经济体来说，汇率波动会降低贸易竞争力，增加偿债成本，带来高通胀压力。通过本币或其他稳定货币结算，金砖国家可以减少这些风险，为企业和消费者创造更可预测的经济环境。

目前的全球金融架构明显更有利于发达经济体，尤其是美国。金砖国家通过创建替代性金融机构和机制，推动形成多种货币和金融架构并存的多极体系。这种演变有助于发展中经济体在全球金融治理中获得更大的公平性和话语权，多样化的货币储备和贸易结算体系也有助于提升各国经济韧性。

尽管金砖国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在建立全面一体化的金融架构方面仍然面临挑战。金砖国家之间经济结构、政治优先事项和发展阶段存在差异，使得协调过程更加复杂。此外，美元在全球金融中仍占据主导地位，向替代体系的过渡需要大量的投资和制度建设。一些批评人士认为，“去美元化”可能会导致全球贸易的成本和复杂性增加，还有人担心会出现新的主导货币，即用另一种霸权货币取代美元。然而，金砖国家强调的是多元化战略，而非用某一种货币取代美元。

通过创建替代性金融机构和工具，金砖国家正在为打造一个更加平衡的全球金融体系奠定基础。这种转变有望增强发展中经济体的金融主权，降低美国出于政治动机而施加的单边制裁的有效性，促进国际货币关系的稳定。随着金砖国家不断扩员，“去美元化”可能会获得新的动力。创建金砖国家货币，或在贸易中扩大本币使用，可能进一步挑战现有的金融秩序。此外，数字货币和区块链等技术创新为无需美元作为中介的全球交易提供了新的途径。

“去美元化”并非是对全球经济体系的威胁，而是创造一个更具韧性、更公平、尊重所有国家主权和经济利益的架构的契机。对于“全球南方”国家来说，“去美元化”的根本意义在于保护国内经济免受外部冲击，维护财政自主权，参与更加多极化的世界秩序。全球金融体系的多元化演变可能是渐进式的，但最终有望引领我们进入一个更加稳定和公平的国际经济关系新时代。

本文介绍了金砖国家在“去美元化”进程中的多种举措及取得的进展，如成立新开发银行、建立应急储备安排、双边贸易结算去美元化、开发替代支付系统、外汇储备多元化等。同时指出面临的挑战，如内部协调困难、美元主导地位难撼动等。强调“去美元化”有助于维护发展中国家金融主权，推动全球金融体系更加公平，未来随着金砖扩员和技术创新，“去美元化”有望获得新动力，引领全球金融进入更稳定公平的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