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之下，老照片何去何从？

本文聚焦于老照片所面临的诸多困境，从飓风威胁到传统存档方式消失，从版权问题到技术障碍，同时介绍了一些拯救老照片的举措，如AI协助数字化等，旨在唤起人们对老照片这一人类共同视觉历史的保护意识。

据美国《华盛顿邮报》3月10日文章报道，标题为“老照片正在消失”。去年，当飓风肆虐美国佛罗里达州坦帕市时，摄影记者克里斯托弗·莫里斯遭遇了一个他并不陌生的难题——保护自己的老照片档案不被风雨破坏。在那几天里，他小心翼翼地把装有老照片的文件夹搬到家中约3米高的架子上，还把金属文件柜塞进大卡车，一心守护着自己一生的心血，这其中包含了他数十年来拍摄的数十万张照片、底片以及数字文件。幸运的是，后来飓风转向南方，并未影响到莫里斯的家，老照片得以幸免于难。但莫里斯心里明白：“我不能每年都靠运气来保护这些照片，必须要找到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

老照片：人类共同的视觉历史
莫里斯的遭遇并非个例。他的作品以及无数类似的摄影档案，其实映射着人类共同的视觉历史。像美国国会图书馆等机构，虽然拥有1600万张照片，在保护新闻摄影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实际上，处于危险境地的老照片数量远远超出了人们的保护能力。图书馆摄影策展人亚当·西尔维亚每个月通常会接待两到三次关于摄影师或其遗产的咨询，来访者都希望能将自己镜头下的珍贵记忆存放起来。然而，通常只有一小部分能够被接受。图书馆仅仅保存了12份完整的个人摄影记者档案。需要存档的照片数量实在太多，远远超过了能够存放、数字化和公开发布这些照片的空间容纳范围。即便像以拍摄家庭暴力照片而闻名的摄影师唐娜·费拉托，她已经对自己的档案进行了细致的整理，可至今仍然没有为这些档案找到一个合适的归宿。她感慨道：“这是活着的摄影师的诅咒。我们年龄越大，就越能体会到每一张照片的价值，老照片是我们与过去故人之间的情感纽带。”

档案遗产或成负担
如果没有明确的规划，老照片档案很可能会成为一种负担，而非遗产。这会让继承人不得不面对有关存储的复杂抉择。摄影师露丝·奥金拍摄过著名作品《美国女孩在意大利》，她将自己的档案安全地交给了女儿玛丽·恩格尔。然而，即便做了充分的准备，在母亲去世后，恩格尔接手这项任务时还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2000年，她成立了美国摄影档案集团，最初这只是一个小型的同行交流组织，如今已经发展成为拥有近300名成员的非营利组织，为不少传奇摄影师及其作品提供存档帮助。与此同时，在摄影师们努力为老照片寻找归宿的过程中，传统的存档方式正在逐渐消失，尤其是在地方新闻领域。几代摄影师在这里建立起了社区历史的共享视觉记录，但是报纸照片档案库，那些曾经存放在新闻编辑室阁楼和地下室的大量照片，随着出版物缩减规模或关闭，正以惊人的速度消失。而且，版权法也成为了一个阻碍因素。虽然独立摄影师拥有自己的作品，但出版社员工的作品通常属于出版物，他们想要收回自己的档案非常困难。甚至有些摄影师不得不去翻桶，只为了能找回自己的一盒底片。

AI协助拯救珍贵影像
不过，也有一些积极的举措正在拯救老照片。麦克阿瑟基金会等机构保存了约翰逊出版公司的档案，避免其破产，同时也拯救了400多万张记录战后美国黑人生活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在1969年获得了普利策奖，这也是该奖项首次授予黑人摄影师。摄影师爱德华·伯丁斯基开发了一款高科技扫描仪，能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对图像进行数字化和归类，每天最多可以扫描2000张。由AI驱动的算法可以提取手写笔记、元数据和重要细节，方便后人通过关键字检索图像以及详细的图片说明。到目前为止，伯丁斯基的团队已经为多伦多一家摄影博物馆“影像中心”数字化了大量有关加拿大的图像，还从多伦多地区的麦克米歇尔加拿大艺术收藏中心收集了89000幅原住民和因纽特人的照片。他们接下来还计划存档近30万张黑白历史照片。伯廷斯基表示：“我把这个过程称为释放历史。所有这些历史都被尘封了。”

佛罗里达州几乎每个季节都会受到飓风的威胁，这是一个现实的危险。而且，时间久远和技术落后带来的障碍也难以避免。我们这个时代的摄影师冒着巨大的风险定格了这些重要的历史瞬间，如果不加以保护，我们不仅有可能失去这些老照片，更有可能失去见证历史的能力。

本文围绕老照片面临的危机展开，阐述了飓风威胁、存档难题、版权问题等对老照片保存造成的困境，同时也介绍了AI等技术在拯救老照片方面的积极作用，强调了保护老照片对于见证历史的重要性。